只是车前草

【明诚X黄志雄】牧羊人

黄志雄是在西区第三条街的拐角处被明诚带走的。

黄志雄身上所有的家当都被当地穷极生恶的失业者洗劫一空,包括明楼赠他的那块腕表。
他曾看着他边从手腕上轻松摘下,边淡然地开口,我要结婚了。

黄志雄时常觉得自己就像那块表,沉默,古旧,自以为已是贴身之物,却依旧能轻易地被取代。
他忘了,永恒的是时间,而不是虚伪象征着时间的手表。

明诚跟着他,黄志雄是心知肚明的,每夜他都独坐在吧台的一角,远远投来深不可测的目光,修长的手指擎着液面半满的玻璃杯,任光影在脸上悄无声息地流淌。

黄志雄想,应是他大哥派来监视他的,可是已经分手了,还监视什么呢?
黄志雄低头苦笑,但没有走上前去质问,因为他太累了。

他觉得自己是被放逐的羔羊,前方是峻险的万丈深渊,后方是望不到尽头的海洋。羊的眼瞳里因此时而刮过呼啸的风,时而掀起滔天骇浪。

他唯有依靠酒精,鸦片味的青草。
只不过酒除了令人泥足深陷外,还有令人尴尬的副作用。喝多了,英勇的士兵被卸去战斗的力量,连几个手无寸铁的混混都抵不过。

黄志雄在第二天清晨醒来,头疼欲裂,他还未睁开眼,便闻见被单的幽香,覆雪松涛的清冽,一如昨晚明诚身上的味道。

他垂着腿坐在床沿,手指打颤地系着衬衣的纽扣,有点无措,又有点迷茫。
他对明诚是没有恨意的,他其实连对过去的爱人明楼,都在努力淡忘。黄志雄想,无论如何,等自己重新赚回些钱,还是要谢谢明诚的出手相助。
他起身欲悄悄离开,正巧明诚推开房门,他手里的三明治夹着黄澄澄的煎蛋,仿佛窗外那轮初生的太阳。

后来的后来,黄志雄喝着明诚准备的热牛奶,开玩笑地问他为何爱上自己。明诚看着他微鬈浓密的头发,笑着说自己只是寻回一只迷路的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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